第十三章 指水盟松(3/3)

有我应付着。”

王提乾如逢大赦，连连朝我谢，急奔兵去了。我曼步轻轻走了去，越过朱漆门，同台基，金砖上洒了一片朦胧黄昏的光，显得神秘却又静谧，殿中央金匾额上书“乾清”三个金大字。越往里走去，见殿的青茶碗啐了一地，就连桌面上摆放的一个海棠鸟纹脚盘都一并摔到了地上，一柄青玉金羹匙摔的仅剩金铸成的匙。见我来了，他没好气的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我温雅的福了福，缓缓，“都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。嫔妾来的可真不是时候，皇上若要拿嫔妾撒气，嫔妾这就告退。”

他上前一步挽住我的手腕，半笑半嗔，“朕不是这个意思，何时说要拿你撒气了。”说罢一挥手，即刻有监上前来收了御前的碎瓷片，将龙案前的一片狼藉腾空来。他携我的手踏步到东阁小憩，我笑，“皇上上次家宴不是说让嫔妾闲来无事，绣一个荷包给皇上，嫔妾给皇上拿来了。还有方才皇上赏赐了嫔妾一片龙鳞，嫔妾特来谢恩。”见他不语，陡自在一旁生着闷气。我权衡半晌，乍着胆试探的问，“听闻皇上去太庙看望孝和皇太后了。”

不知是不是火上浇油，再抬望他时，方才的眉宇间的坦已经不在，我正思忖要不要打住这个话题时。倒是皇帝神已如平常，朝我哑然一笑，主动，“朕自小就不得生母的疼，母后她只喜二弟朱由?，更是将朕抛弃给当今的太后抚养。后来朕在万历爷临死之际被册立为皇太孙，先帝临朝又被册为太，之后一步步登基为帝。即便朕已经位及九五，她都没有正瞧过朕一。”说着又叹了气，“从皇到皇帝，朕的后已是无人之巅，朕是这天底最为尊贵之人。可是，那又如何呢？在当初抛弃朕的生母面前，朕永远气短一截，抬不起来。”

听他缓缓说着，我心里一阵心疼。剥开一个甜橘，递了一到他嘴前。皇帝摇，用手一挡，旋即重重了气，闭目低声说，“朕不过是生母所抛弃的孩罢了，她还亲手将朕送到当今太后的手里。”亦不知失望还是松了气，忽而没由来的一笑，旋即轻“哼”一声，“朕再好，她也不要朕！朕她，更怨恨她！”稍隔片刻，又无不遗憾的，“为皇帝，得不到生母的祝福，纵有天又如何？”

当不敢贸然言，他用手臂揽住我的腰间，将我抱在怀里。并将后的渊源尽数告知，“你尚浅，中有些事你还不知吧。朕寄养在太后膝，时逢太后又怀着皇弟朱由检。”

我悚然一惊，在他怀里呆呆望向他，“中言信王为太后所生，这竟是真的！那为何...”

我不再说去，倒是皇帝眸中光一闪，“你不是要问为何登基称帝的是朕这个养，而不是信王？”我默默了，见他又，“届时先帝的庄妃刘氏素来与太后厚，也是希望有个孩托付终。原以为太后有了亲，必会将朕拱手她人。却不想太后明大义，直言未有而抱之，有了自己的孩就弃之，以后让里的妃嫔怎么看朕？只会认为朕是个没有母妃的野孩。又因庄妃太想要个孩，太后便忍痛把亲生的信王由庄妃抚养。从那以后，信王便一直寄居在刘氏膝，尊刘氏为母，直至其殇。”

我，“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渊源，怪不得皇上一直极为尊崇太后，绝不肯忤逆半分。”

皇帝郑重的，“朕能够步步登基为帝，全都仰仗着太后的庇佑和保全，朕一直视太后为朕的亲额娘。”